唐密:善無畏、金剛智和不空三藏傳入,最後成為“無上瑜伽密教”
對於佛教我們也許都知道,但是其內容我們可能連冰山一角都不曾了解,就更不要談什麼理解了,我們不討論信仰,我們只研究宗教文化,本篇文章我們就了解一下大乘佛教。
大乘佛教是梵文的直譯,大是偉大的意思,乘則是運載工具,大乘的意思就是大教法。
大乘教法是包含在三乘教法中,三乘教法包含聲聞、緣覺和菩薩乘。其中菩薩乘即為大乘教法。大乘佛教的主要傳承是北方佛教,所以大乘佛教在中國的影響之大。
大乘佛教宣稱其起源於釋迦牟尼時代,經典由釋迦牟尼本人完整傳出,早於部派佛教各派,如《文殊師利問經》宣稱,上座部與大眾部皆是從大乘佛教中分支出來的。
但從考古及歷史文獻上缺乏證據支持這個說法。一般的認為是在龍樹的時代以前成立的大乘佛教,大約是在公元150-250年左右。大乘佛教的核心教義很有可能溯源到原始佛教的時期。
所以盡管從學術來看,大乘經的集成與出現年代較晚,但是大乘佛教的思想的根源,有可能追溯到更早之前,只是在更早的文獻中並沒有將這些思想標誌出大乘佛教的名稱而已。
近代以來對佛教的研究表明,不同程度和數量的大乘教法,都可以在古印度各個部派佛教記載中找到類似記錄,例如被公認為最早期佛經之一的《犀牛角經》當中,就存在一些與大乘思想一致的段落內容。
大乘佛教在起初的時候沒有另立僧團,而是接受傳統部派佛教的戒律,在部派佛教之中發展。其教理學說與部派佛教,如大眾部系、說一切有部、分別說部及經量部都有著很深的關系。
所以大乘佛教在部派佛教之中發展,兩者之間有緊密互動,使得兩者之間的差異難以簡單的從文獻研究中了解。一部分學者主張大乘佛教的般若及空性思想,比後期部派佛教的詮釋,更貼近於原始佛教的最初概念。
所以在對於佛教研究中,大乘佛教出現的確定年代,一直存在著爭議的主要原因在於,印度早期歷史研究史料十分的匱乏,對於佛教的早期發展的記載更是缺乏。
其次,各部派佛教的文獻本身也留存的很少,除了南傳上座部之外的各部派三藏,都沒有被完整留下來,特別是大眾部系,主要的三藏經典都散失了,只留下了部分的片斷。
這使得對於佛教的早期發展所知並不明確。可以用來考證大乘佛教早期歷史的文獻,主要為大乘佛經本身。
因為這類文獻主要是為了信仰而寫作,又充滿了信願、傳說,很少明確寫出可信的集出時間、地點與人物,難以分辦何者為史實,何者是虛構,在信仰與求真之間進行研究更添加了困難。
所以在客觀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以《本生經》體現的波羅密,還是以《般若經》中的自性空或《法華經》中的三車譬喻,作為大乘教法的標誌,不同觀念下解讀出的大乘佛教起始時間就有著巨大的差異。
然而在現代佛教研究,一般根據的是漢譯佛典的年代,來推估出大乘佛經集成的年代,再根據大乘佛經出現的年代,來推估出大乘佛教的發展狀況。
所以有一些學者根據大乘思想與大乘經相伴而來的假設,認為大乘佛教約在公元1世紀時開始在印度流行,約在貴霜帝國的時代。
還有的認為,在2世紀至3世紀間,即中國後漢至南北朝時代漢傳佛教出現之時,大乘佛教已經在印度正式確立。對大乘佛教本身,其教義發展又可以做出不同的斷代。
傳統漢傳佛學,根據《解深密經》的三時教說,將佛教發展分為三期,第一期為阿含聲聞佛教,稱為小乘,大乘則分為二期,前期為空宗,後期為有宗。若加上顯宗與密宗分立,大乘則可分為三期。
現代佛教研究中,根據文獻比較,通常也將大乘佛教分為初期及後期兩個階段,初期有許多流派,但以空性為共同主題;後期經典則提出阿賴耶識與如來藏等學說。
另一種分類法,則是在後期佛教中又區分出秘密大乘佛教,形成三期分類。一般來說,佛教研究學界,以龍樹著作為分界。
作為大乘佛教的前期與後期的區分:在龍樹著作,如《大智度論》與《十住毘婆沙論》等書中引用的大乘佛經為前期大乘,而龍樹著作中未引用的大乘佛經,則稱為後期大乘。其分界點約在3世紀。
雜密之後的真言密教等經典,宣稱起源自大日如來等在諸天界等地所說之法。有關的學術問題在密宗或金剛乘主題中研討。
印度佛教前期
大乘經如《妙法蓮華經》中,記載了佛在世時講大乘法會,一些聲聞無法理解信受甚至中途退出。
漢傳還記載有印度傳說稱,佛滅後眾弟子在王舍城外靈鷲山七葉窟結集界內外會誦經典,界內講堂中進行的結集,名“上座部結集”,在二十余裏外進行的界外結集,名“大眾部結集”,原意指此派僧人眾多,後來有人將其引申為能運載無量眾生到達菩提之彼岸,成就佛果。
佛教部派分裂最初起源於佛滅一百年之後,因“十事非法”之爭,形成印度東部僧團與西部僧團間的嚴重分歧,但未決裂。
隨後於阿育王時期,因“大天五事”,徹底公開決裂為大眾部與上座部,歷史上稱根本分裂。在被譽為轉輪聖王的阿育王所處的前3世紀時代,佛教迅速發展,九批比丘被派往周圍各地弘法,推動佛法傳播的同時,不同地區的社會人文傳統及人的根性的不同,和對戒律的認識上的細小差別,導致了各個部派的進一步分裂。
此後佛教在三百多年間一再分立出各種流派,如南傳分派的十八部,北傳分派中的二十部,並在五天竺境內外流傳開來。
在學術研究中,基於對多種來源的史料所進行的分析,現在一般傾向於認為,大小乘的分化與部派的分裂完全是兩件事。
大乘佛教教義中很重要的一個思想是眾生平等,慈悲普度的理念,以反對婆羅門教森嚴的隔離的等級種姓制度。
近代出土的阿育王石刻文等中,強調了慈悲戒殺,慈善環保,不分貴賤、種族、國家的眾生平等。
阿育王本人在歸依佛教後,其教化行動可視為帶有大乘菩薩道行者的風範,大乘教法可能在阿育王時代就已有所流行並與部派佛教教法開始分化;限於當時社會根深蒂固的婆羅門教等級思想的環境之下,大乘佛法顯然不易被接受與推行。
阿育王後,上座部分出一支在西印度形成法藏部並流入中亞,法藏部傳為目犍連子帝須之大弟子曇無得所領導,曇無得為阿育王派往印度西北地區弘法的高僧,該部以傳承含有菩薩藏與咒藏的五藏而聞名。
有一支形成了化地部,另一支飲光部有大部分同法藏部類似的思想。以西北印度為根據地,主要活動於犍陀羅和迦濕彌羅的上座部,形成了說一切有部,其宗師迦多衍尼子著《發智論》提出了“異生修道”的劃時代理論創新。
在中西部印度發展的上座部形成犢子部,因對《發智論》中一頌的釋義不同,而分裂為法上、賢胄、密林山和正量四部,以後正量部則成為犢子部的正宗代表。大約同時代,大眾部在南印度形成了制多山部及西山住部等,即南傳佛教所稱的案達羅派。
上座部中的分別說部一支,經南印度而渡海進入僧伽羅國,其又稱赤銅鍱洲,故此部派又稱赤銅鍱部,後來經過分化形成了吸收大乘思想的無畏山寺派和堅持固有傳統的大寺派,無畏山派一度是斯裏蘭卡佛教中心。
大約公元3世紀末時,大寺派指責住在無畏山寺的說大空部為非佛說,並最終借助王權力量將其徹底消滅。玄奘三藏在7世紀上半葉遊學印度時,除僧伽羅國無畏山寺外,在印度佛教核心區域的摩揭陀國等四國,也有並學大乘教法的上座部伽藍,玄奘三藏稱其為修學大乘上座部法。
大寺派傳往東南亞形成今天的南傳佛教。有部分學者認為,古印度很多的部派都是大小乘兼修的,他們並不一定對自己派別大小乘教法進行限制,其下屬可以修行大、小乘任何一種教法的,但他們必須遵守本部派的傳統戒律。
迦濕彌羅國的說一切有部在貴霜帝國迦膩色伽一世時著《大毘婆沙論》達到鼎盛,其中提出了“佛種性”和順解脫分理論。說一切有部中的譬喻師,不滿《大毘婆沙論》中對其進行的全面批判,而分立為經量部,它的活動範圍似乎未超出西北印度。
在貴霜帝國時期,大乘佛教逐漸興起,卻不能說之前的就都是小乘佛教,如作為部派佛教理論權威的說一切有部,在傳說為其四大論師之一世友尊者所著的《異部宗輪論》等中,都有清晰記載。
印度佛教中期
隨著公元前後印度社會文化程度的提高,書面經典的大量出現,客觀上為大乘教法的推廣與普及奠定了社會文化基礎。
大乘佛教的經典甚多,漢傳分成五類,分別為般若門、華嚴門、方等門、法華門、涅槃門,稱五大部。《大般若經》、《華嚴經》、《大方等大集經》、《大寶積經》、《法華經》、《大般涅槃經》等經典。
此時,印度馬鳴、龍樹等大乘菩薩紛紛出世。馬鳴寫了很多論著如《佛所行贊》等,大乘佛教興盛超過了“小乘”成為了印度佛教的主流。
龍樹著《中論》、《大智度論》、《十二門論》、《十住毘婆沙論》等,有弟子提婆著《百論》,大乘佛教更興,建立了般若中觀學派。
其後又有印度僧人無著、世親,依據《瑜伽師地論》創立“唯識論”,形成瑜伽行唯識學派,後有陳那、安慧、護法等十大論師及無性、法稱、月官等碩學,盛極一時。中觀學派則有清辨及佛護、月稱等,起而復興。
中觀論和唯識論被認為是大乘佛學的兩個主要理論基礎,被稱為空有二宗,唐義凈法師《南海寄歸內法傳》說:“所雲大乘無過二種:一則中觀,二乃瑜伽。中觀則俗有真空體虛如幻,瑜伽則外無內有事皆唯識。”
在印度南方,則有如來藏思想盛行,形成如來藏學派,後與唯識學派合流。
印度佛教晚期
佛教經論中對密意契經最早引述見於說一切有部《發智論》,無著《集論》認為需要對其進行秘密抉擇。
在笈多王朝時期,大乘佛教在吸收婆羅門教和當時新興的怛特羅密教咒語、手印、宗教儀規和瑜伽術身體訓練方法的基礎上,創造了一套極富神秘主義色彩的宗教實踐方式,就是密宗,在波羅王朝時達到極盛。
它采取師徒秘密傳授制度,要得到上師的入壇灌頂,受法修行直至最終成為有傳法資格的阿阇梨。
唐朝時期由善無畏、金剛智和不空三藏將胎藏界和金剛界密法傳入中國稱為唐密,它可分成三個部分,就是雜部,純部,瑜伽部。相對於密乘,日本弘法大師空海,把密教和大乘佛教的理論部分稱之為“顯乘”。最後產生的“無上瑜伽密教”於西藏佛教前弘期傳入其中。
在北宋譯《佛說秘密相經》中,甚至提到蓮華與金剛杵相合:“是故,於彼清凈蓮華之中,而金剛杵住於其上,乃入彼中,發起金剛真實持誦,然後金剛及彼蓮華,二事相擊,成就二種清凈乳相,一謂金剛乳相,二謂蓮華乳相。”這是女根、男根的暗示用詞,這稱為秘密大乘佛教,或稱“金剛乘”或者“密乘”。
由於密教和婆羅門改良後的印度教界限的混同,甚至流行主要崇拜佛菩薩的化身護法神,即婆羅門與印度諸神,不再把佛菩薩作為主尊,便註定了佛教在印度可有可無的命運。
大乘佛教在興起以後很快向外傳播,一度成為中亞地區的主要宗教,即所謂的北傳佛教。
北傳佛教主要由北方經絲綢之路向中亞、中國、朝鮮半島以及日本等國傳播的佛教流傳稱為北傳佛教,形成北傳佛教,其經典多以梵文為主、少數為中亞文字和中文。
公元前後的古印度,正是口頌佛經書面化的時代。幾乎同時代中國開始的佛典翻譯事業,是以皇室官方組織,嚴謹制度下的書面系統翻譯。
隨著漢明帝打開官方迎請佛教的大門,隨後數百年間,天竺西域與中原兩地傳經、取經之高僧絡繹不絕,鳩摩羅什、法顯、真諦等,都是通宗通教,具足神通的證果聖者。
到了唐朝的玄奘法師遍參天竺數十國取經,並在大小乘各派均取得最高成就圓滿歸唐後,著《成唯識論》,印度佛教各派主要經典之後都漸翻譯到了漢地。
此時的東土漢傳佛教,各大宗派紛紛成熟,高僧輩出,更有菩提達摩教外別傳至六祖惠能著《壇經》,從教理研釋證悟到民間百姓的廣泛傳弘,大乘佛教在中國的實踐與隋唐盛世交相輝映。世界佛教的中心也漸轉移到了中國,並進而傳播影響到朝鮮半島、日本、越南、西藏等地。而印度佛教此後則日趨沒落而消亡了。
目前,中國翻譯收集的佛教典藏是最全面、系統和完整的。
另一個方向上,晚些時候,大乘佛教則傳入尼泊爾、西藏境內,和當地的苯教信仰相結合,形成了顯密並重的藏傳佛教。
西藏的佛教始於松贊幹布時期由毗俱底公主自尼泊爾和唐朝文成公主自中國傳入。在赤松德贊時期,印度佛教僧侶寂護將隨瑜伽行自續派傳入西藏,並請蓮花生大士來到西藏,制服了本地原始苯教,逐漸建立了密教的基礎。
後在朗達瑪滅佛破壞後重新振興,並逐漸形成了寧瑪派、薩迦派、噶舉派、噶當派、格魯派、覺囊派等各派的傳承。
在宗喀巴大師創格魯派,成為藏傳佛教的主流後,在西藏出現了政教合一的特殊局面。13世紀,開始流傳於蒙古地區,至今,蒙古族、土族、裕固族等民族,仍多信奉藏傳佛教。藏傳佛教屬於大乘佛教,顯密宗雙修。近現代,藏傳佛教逐漸流傳到世界各地。
從基本信仰上來講,大乘佛教認為三世十方每個世界都有一佛教化,但在本娑婆世界內,現階段只有釋迦牟尼一尊佛為教主,下個階段的教主為彌勒佛。
大乘佛教並不認為在我們這個世界這個階段會同時有兩尊佛住世任教主。至於肉眼所見的釋迦牟尼佛也非佛的實相。
我們所認識的這個世界曾在人間的釋迦牟尼佛只是應化之身,是向世人揭示證悟之道的一個“模範”既是三身說。釋迦牟尼佛來人間誕生,示現成道,度化世人只要按照釋迦牟尼佛的教誨去修證,就能夠達到佛果。
在修證上來說大乘佛教視只求自身了生死、脫輪回、離煩惱的解脫道為“小乘”、“自了漢”,認為這只是最粗淺的認識;大乘教徒認為要想成就佛果的話,不但要有自度的決心,更要有度人的決心。
大乘佛教認為修行的過程必須是一方面通過思辨、禪修來實證此金剛性如來藏空性心、實相心,並獲取無上實相智慧;一方面以利樂眾生的慈悲心,行種種六度波羅蜜之助人、度人的善行,也就是所謂的“悲智雙運”。只有這樣才能證得最後的無上果位,成為最上正覺的佛陀。
菩薩是大乘佛教的楷模,其基本前提是發菩提心,立誓願要為眾生利益不入涅槃。
佛的三身學說是大乘學說的主要論題。三身為法身、報身、化身。化身指佛陀為度脫眾生,隨應顯化之身;報身指佛陀修行所得能享法樂並給十地菩薩示現功德之身;法身即是作本體之自性身。
許多大乘經典都說佛有無量之多,但一致承認其本質為同一的法身。大乘認為遍盡虛空界有著很多菩薩。
在理論上來說,大乘佛教也否認部分小乘部派的“我無法有”的觀點,龍樹學派認為“我法皆無”。
也就是說,佛法本身也是不具自性的緣合物,法的本性也是空的,乃至於佛法也是空性的,《金剛經》雲:“法尚應舍,何況非法。”譬喻佛法如同渡出苦海到達彼岸的舟乘,舟乘衹是因根機而設的工具,即所謂佛法也是緣起性空。
而對於真如實相是有是空的問題,中觀學派認為佛性在勝義諦是“非空非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