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21 歲女學生怪病纏身,高智商犯罪有多縝密又有多可怕
高校的殺人案件每次一爆出來,就很快引起大家的討論。
這也不足為奇,畢竟學生這個群體,是象牙塔裏的天之驕子,高學歷的同時,如果出現暴力犯罪,就很快被大家所熱議,「德智體美勞」怎麼說也是「德」字排第一的。
之前跟我的一個同行吃飯,就聽他聊過一起九幾年的高校投毒案,這個案子可能很多朋友也略有耳聞,今天我就跟大夥兒嘮嘮來龍去脈。
要說這種高智商犯罪一般都是經過精心策劃而且是有預謀的,偵辦起來肯定相當費時費力。說實話,到今天,都不能說這個案子徹底終結了;但案子的真相是一方面,給我們帶來的深思是另外一回事,兩者同樣重要。我始終相信,總有一天,兇手將浮出水面、難逃法網,可能動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種化學元素引起的……
前陣子,可能大家看到了相關報道 22 歲的中國籍留學生楊宇楷涉嫌使用金屬鉈(thallium)毒害他的室友,被美國北安普敦郡的檢察官指控謀殺未遂。這件案子和我今天要說的清華大學投毒案,有太多的相似處,故事還要從那年的冬天聊起。
打開網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清華大學的學生怪病纏身
1994 年 11 月 24 日,朱令 21 歲的生日,父親吳承之特意請女兒到外面吃飯,因為朱令正在準備清華「一二·九」的演出排練,她與父親在學校附近中關村一家飯店吃了晚飯。
菜還剛剛上來,朱令就感覺肚子很痛,簡單地吃了幾口後,朱令就跟父親說她有點難受,吃不下了。吳承本以為女兒是因為彩排的事勞累過度,才導致的腸胃不適,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留下了一些錢叮囑朱令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首次發病並沒有引起註意
朱令一開始也沒太註意身體的變化,直到 12 月 8 號之後,她開始大量的掉頭發,沒幾天頭發幾乎都掉光了。12 月 23 日,朱令入住北京市同仁醫院消化內科病房,雖然醫生也沒有查出病因,但住院一個月以後,朱令的病情得到緩解,並長出了頭發,她於 1995 年 1 月 23 日出院。
當年春節朱令正常放假回家過年,朱令出生在北京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吳承之,母親朱明新。朱令有一個比她大四五歲的姐姐吳今,後來因意外身亡。朱令從小就學習鋼琴,15 歲時開始學習古琴。1992 年的時候,朱令考入了清華大學,就讀於化學系物理化學和儀器分析專業物化 2 班。朱令本身多才多藝,還加入清華大學民樂隊並成為主力隊員,曾多次獲獎。
打開網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再次病發,病情嚴重
一轉眼春節過去,開學後的 1995 年 3 月 6 日,朱令又發病了,這次要嚴重的多。朱令的雙腿疼的厲害,而且還時常頭暈。父母帶她先是去了北醫三院,9 號又轉到協和醫院的神經內科專家門診,李舜偉教授接診後,告訴朱令的母親朱令的病情太像 60 年代清華大學的一例鉈鹽中毒病例了。
但是由於朱令根本沒有接觸過鉈鹽,並且當時的協和醫院也不具備做該項化驗的條件,於是協和醫院沒有進行鉈中毒的檢測。3 月 15 日,朱令的癥狀加重,開始出現面部肌肉麻痹、眼肌麻痹、自主呼吸消失,朱令住進協和醫院的神經內科病房,協和醫院按照急性播散性腦脊髓神經根神經炎診治。
醫院查無此病,束手無策
3 月 23 日,朱令中樞性呼吸衰竭,協和醫院采取了氣管切開術。3 月 24 日,協和醫院開始對朱令采取血漿置換療法,前後 8 次,每次均在 1000 毫升以上,有些人認為這對未確診的情況下維持朱令的生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不幸的是換血的過程中,朱令感染上了丙肝。3 月 26 日,朱令被送入協和醫院的重癥監護室 ICU,依靠呼吸機維持呼吸。3 月 28 日入昏迷狀態。
協和醫院對朱令進行了多項檢測包括艾滋病病毒 HIV,脊髓穿刺,核磁共振,免疫系統,化學物質中毒,抗核抗體,核抗原抗體和萊姆病等,但除了萊姆病以外,其它項目的化驗結果皆為陰性。
關鍵人物貝誌誠帶來了轉機
因為始終找不到病因,醫生也是束手無策。朱令父母心急如焚開始向親朋好友和朱令的同學開始求助。
這時候朱令的高中同學貝誌誠出現了,貝誌誠和一群同學相約在周六去醫院看朱令,當時朱令靜靜的躺在 ICU 病房裏,身體半裸著插滿了管子,因為衛生的要求每次只能一個同學進去看。
輪到貝誌誠進去後,他站在朱令的病床前,當意識到這是一個同齡人而且已經處在垂死的狀態,貝誌誠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強烈的恐懼感想要拔腿逃走,但是雙腿又像灌滿了鉛逃不掉。
出了 ICU,貝誌誠看到了朱令的父母,兩位老人眉頭緊鎖,看著像是幾天幾夜沒休息了。貝誌誠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這時他突然想起來前兩天聽同宿舍蔡全清跟他提過一件事,蔡全清說他正在為陳耀松教授打雜,在搞一個叫什麼 Internet 的東西,可以和全世界聯絡。
於是貝誌誠跟朱令的父母說了有這麼個東西,沒準可以向全世界尋求一下幫助,朱令的父母將信將疑的把病歷復印了一份給他。
美國的診斷郵件源源不斷
回到家裏貝誌誠很快把求救信寫了出來,找到一個美國朋友翻譯成地道的英語,貝誌誠拿著它去學校和蔡全清一起去系裏的機房在四月十日周一晚上發出了這封求救郵件,很快第一封郵件回來了,是個愛爾蘭人說他會為朱令祈禱。
接著第二封,說懷疑是一種叫「thallium」中毒的病,然後是很多中國留學生回信吃驚地表示沒想到中國也有網絡了,他們會幫忙把信轉發給他們周圍認識的醫生或者他們的導師,當天貝誌誠把收到的近百封郵件拷到軟盤上帶回宿舍。
90 年代初中國的網絡只有三條 256K 的鏈路,分別在清華、中科院和化工大學。貝誌誠能蹭上完全因為他所在的北大力學系在校外靠近清華院墻,據說是北大教授陳耀松自己搭梯子從清華墻那邊接過來一根線,這才上得去網。
回去之後貝誌誠先是查了字典,原來「Thallium」是「鉈」的意思,可是拷貝下來的郵件打包成了一個文件,在電腦上是沒法直接閱讀的,為了更快的分類整理和翻譯這些郵件,貝誌誠叫上舍友大家全體上陣,相互協作,用微軟寫了一個簡易的軟件,把整包文件拆分開,然後根據關鍵詞挑選重要的郵件進行翻譯和回復。同時把比較多提到的關鍵詞鉈中毒、格林—巴利綜合征、萊姆病等作索引,看分別有多少人提到。
跟協和醫院交涉
之後貝誌誠如一般中國人一樣,開始找關系。貝誌誠和自己母親說了這事,母親帶著他找到了衛生部退休的老副部長。老人聽完他的訴說後,馬上給協和的副院長打了電話,大概的意思是,現在有一群年輕同學用了新科技跟國外的醫學專家建立了聯系,打了一些資料供醫生參考,絕不是幹擾治療的意思。之後老人讓貝誌誠直接去協和醫院找那位副院長,
4 月 14 號左右,貝誌誠他們有了一定的郵件積累,郵件裏猜測了各種可能也提了一些檢查建議。貝誌誠給朱令的父親打去了電話,他在電話裏提到鉈中毒的可能性。可是朱令父親很無奈地說這個可能協和已經考慮過了,早就排除了。
不過貝誌誠沒有放棄,接下來兩天他把從朱令父親那裏聽來的答復和找到的醫院的一些診斷說明翻譯成半通不通的英文發了出去。然後打印了一些明顯是醫生寫的郵件,帶到了協和找到了那位副院長。
副院長很耐心的接待了貝誌誠,然後給 ICU 的主任打了電話讓他接一下材料。那天是 4 月 18 號,貝誌誠拿著材料在 ICU 病房外面等著主任,朱令的舅舅進去幫忙進去問主任是否能接收一下材料,可主任回答太忙需要等一會。
一直等到了中午,朱令的舅舅再進去說了一次,這次倒是很痛快,主任的意思就是說資料對他們沒用暫時也不需要,貝誌誠很無奈,可又沒有辦法,只好離開了醫院。
打開網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走投無路,何去何從?
這時在美國那邊和我們聯系的人,經過一周的溝通已經開始出現比較積極的群體。他們聯絡了一些美國比較權威的醫生來看這個案子。但不走運的是,由於貝誌誠他們之前發出郵件說協和已經排除鉈中毒和重金屬中毒,美國的這些醫生又對協和比較認可,於是相信了協和的判斷,也就沒把註意力放在鉈上面。
不過好在又有一位紐約的醫生打電話過來,表示朱令肯定是鉈中毒,貝誌誠英語一般,於是讓母親回電話說協和醫院已經排除了鉈中毒,沒想到紐約的這位醫生十分生氣,他說根據他對協和的了解,協和根本不可能有全套檢測重金屬中毒的設備,接著又質問是怎麼排除的,貝誌誠和母親都被問楞了。最後這位醫生還告訴貝誌誠如果沒有儀器的話,可以從指甲等一系列表征觀察是否有鉈中毒的跡象。
化驗樣本,刻不容緩
到了 4 月 20 號,貝誌誠懷著忐忑的心情又給朱令的父親打去了電話,電話中他問朱令父親,協和是依據什麼排除的鉈中毒,也說了紐約醫生的質疑。
朱令的父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過了一天打電話回來說協和沒有化驗,因為沒有設備,排除是因為癥狀不像。
貝誌誠收到這個答復之後,馬上把信息發送了出去,之後的郵件通信一片混亂,美國那邊陷入了喧嘩之中。有人提出各種土辦法幫助確定診斷,他一些醫生則在幫忙想辦法要去香港化驗,甚至已經找到機構願意出資可以空運到香港檢驗。
可是這一切都遭到了醫院的拒絕,理由是醫院規定不得把病人樣本拿出去。
朱令的父母這時也開始在本地找辦法,終於在 25、6 號找到了北京市職業病衛生防治所的陳震陽教授得知他哪裏可以做。於是在一位冒著風險打破規矩的年輕醫生的幫助下,朱令的父母取得了朱令的血樣、尿樣和頭發樣本。
28 號中午,化驗結果出來了,確診了就是鉈中毒,超標幾百倍。
對癥下藥,撿回一命
協和醫院方面知道結果後,又馬上求助廣譜抗毒藥物「二巰基丙醇」,因為協和醫院存量很少。
貝誌誠此時正在尋找是否還有其他更好的治療辦法,美國那邊的答復很快就回來了,二巰基丙醇不是最好的對癥藥物,應該用普魯士藍,這時協和的態度很友好,有位年輕的醫生直接和他聯系,問了一些具體問題如普魯士藍的濃度多少合適。
貝誌誠在詢問協和醫生的英語溝通沒問題後,直接把協和醫生電話給了美國的醫生,服用當天,朱令血液中的鉈離子濃度開始下降,這是朱令到協和醫院求診的第 50 天,一個月後,體內的鉈被排出。但是,由於鉈離子在體內滯留的時間太長,朱令的神經系統遭到嚴重損害,視覺幾乎完全喪失,肌體功能也受到嚴重損傷,且仍處在昏迷中。
之後貝誌誠他們又把朱令的一些腦部及神經系統的 CT 照片上傳到了加州大學的服務器,協和的醫生和美國的醫生通過電話會議共同討論了朱令的康復治療。網絡讓遠距醫療部分變成了現實。
後來貝誌誠他們才知道,協和神經內科的主任曾經懷疑過,但是因為朱令是被人兩次投毒,出現兩次嚴重癥狀,不太符合一般的中毒癥狀。再有就是清華出具了書面證明說明清華沒有鉈鹽,最主要的事醫院沒有設備,於是就排除了鉈中毒的可能性。
打開網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投毒案顯現眉目,調查過程卻困難重重
協和的醫生提醒朱令的父母,這多半是投毒,趕快報警。當時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治病上,朱令的父母就給學校保衛科打了個電話,希望學校能夠聯系警方封鎖宿舍保護現場。神奇的保衛科幹出了最奇葩的事情,他們不僅沒報警,反而是給朱令宿舍的同學打電話,告訴朱令的室友說現在確診是鉈中毒請你們把朱令的東西保管好。
朱令是分兩次中的毒,而清華的鉈鹽只在研究生班的一個課題組有過使用,而本科生中只有朱令的一位同宿舍女生孫維在這個課題組實習。尤其是朱令第二次中毒前由於身體虛弱基本職能在宿舍和教室兩點一線活動,吃飯和喝水都靠宿舍的同學打來。嫌疑在哪很明顯了,但由於保衛科的這個舉動一切證據都被破壞得幹幹凈凈。
就在這五一期間,朱令宿舍的同學聲稱宿舍發生了失竊案,丟的居然主要是朱令所有的洗漱用品。1995 年 5 月 7 日,北京市公安局開始正式立案調查。當時警方對於案件的調查並不積極,朱令母親回憶,公安部門的正式立案調查,是在報案一周後才開始的,原因居然是五一放假。
鉈是一種劇毒化學品,據公安局有關人士說北京市工作中需要使用鉈和鉈鹽的單位只有二十多家,能接觸到鉈的只有二百多人。警方排除了朱令本人曾使用或接觸過鉈鹽,也排除了其家人和親朋接觸過鉈鹽。而了解內情又有幾十年破案經驗的老公安王補推斷「嫌疑人的範圍是很小的」,並根據清華大學女生宿舍的嚴格管理,進一步推斷「朱令身邊就有兇手」。
嫌疑人朱令同宿舍的同班同學孫維,被認為是唯一能夠合法取得鉈鹽並且跟朱令接近的人,經過詳細調查,警方將其列為投毒的犯罪嫌疑人,但孫維聲稱自己並不是唯一一個能從學校實驗室獲得鉈鹽的人。值得一提的是孫維的祖父孫越崎和堂伯父孫孚淩在民主黨派和政協擔任要職。
1997 年 3 月朱令家人以出事班級即將全部畢業,人證即將難以獲得為由,上書北京市公安局長。1997 年 4 月 2 日孫維作為朱令案件犯罪嫌疑人被北京市公安局帶走,並在印有犯罪嫌疑人的紙上簽字。在被連續偵訊審問 8 個小時後,孫維被家人接回家。朱令家人還曾上書國家領導人要求加快辦案,但上書時間沒有說明。
1998 年 1 月,孫維家人在得知朱令家人上書國家領導人後,也給高層領導上書,同年 8 月 26 日公安機關宣布解除對她的嫌疑,同時本案結辦。公安機關因沒有確鑿證據,於是依法解除了對犯罪嫌疑人的強制措施,但這並不意味著犯罪嫌疑人的嫌疑被排除」。
協和醫院有無過錯?
面對著癱瘓在床女兒,朱令的父母百感交集,警方沒有實質性證據,即便有懷疑對象確也沒有辦法。
朱令父母認為女兒病情惡化成現在在這個樣子,協和醫院也脫不開關系。協和醫院誤診還耽誤了治療時間,才使得鉈中毒給朱令帶來了嚴重的後遺癥。
1996 年 12 月,朱令父母將協和醫院起訴至東城區人民法院,「要求醫院賠償經濟和精神損失近 80 萬元」。1997 年 10 月,北京市醫療事故鑒定中心作出協和醫院不存在過失、不屬於醫療事故的鑒定。1999 年 4 月 2 日,一審協和醫院勝訴。
1999 年 12 月,朱令父母向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出重新進行鑒定的申請,法院委托北京市法庭科學技術鑒定研究所再次鑒定,該單位出具了鑒定意見:「協和醫院不作為的行為導致被鑒定人朱令病情被診斷的延誤,因此,北京協和醫院在本次醫療行為上存在一定的不當之處」。
2000 年 11 月 26 日,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終審判決協和醫院補償朱令醫療等損失 10 萬元。
雖然經過多年的康復治療,但因為鉈中毒損傷的不可逆轉性,朱令的智力、視覺、肌體和語言功能都沒有得到恢復,留下永久的嚴重後遺癥,過了半年她雖然蘇醒,但是智力最好只有七八歲的小孩的水準,幾近失明。朱令的生活根本無法自理,必須由年邁的父母照料生活起居。
許多關心朱令的人士在 2004 年 3 月發起成立了「幫助朱令基金會」,建立和維護有關朱令的網站。基金會海外募捐款已送達朱令家庭,作為她的康復治療費用。
打開網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案件嫌疑人發聲
不過事情的風波並沒褪去,2005 年 12 月 30 日,孫維在網上發帖澄清她嫌疑人的身份。
孫維表示她是清白無辜的。她也是朱令案件的受害人。朱令中毒後她也積極地幫忙翻譯郵件,還去看望過朱令。傳言中說的公安機關調查,她和同宿舍、班裏、以及文藝社團的很多人都被問詢過,都是一些了解基本情況的問題,之後兩年公安再沒找過她。
直到 97 年 4 月,再快畢業的時候,公安機關以「簡單了解情況,只是換個地方」為由將她從實驗室帶走訊問,而且還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要求她在印有「犯罪嫌疑人」字樣的紙上簽名。在經過了 8 小時的連續突審後,公安機關釋放了她,從那之後公安就再沒找過她。
98 年 8 月,公安機關宣布解除對她的嫌疑,並且承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和朱令中毒有關。
帖子中孫維根據之前網友猜測的問題一一做了解答,也表達了自己對案件的看法。
第一,學校唯一能接觸鉈的學生
朱令案件一直未破,孫維認為朱令具體是什麼時間中的毒,在哪兒中的毒,怎麼中的毒至今無法查清,而導致她中毒的鉈的來源也不清楚。盡管有多種可能,但有些人卻只把焦點集中在化學系實驗室和宿舍,這是不妥當的。
孫維不相信她是唯一能接觸到鉈的學生,因為她在幫老師做實驗使用的鉈溶液是別人已經配好了的。而且除了化學系,其他系實驗室也有鉈。
最重要的是學校對於有毒試劑管理並不嚴格,鉈溶液和其他有毒試劑在桌上一放就是好幾年,實驗室有時也不鎖門。很多同學課余時間下實驗室幫老師作實驗,實驗室也對外系學生開放。做實驗的時候,同學們互借儀器藥品也是常有的事。
第二,學校曾扣發孫維的畢業證書
1997 年 6 月 30 日畢業典禮之前,孫維被學校通知,由於她被公安調查不能正常發放畢業證書,並讓孫維的家人來校談話,說學校通過官方渠道接到公安通知要延遲發放她的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
孫維的父母去了公安局,負責此案的民警否認向學校發過通知。回去後孫維和家人曾給校黨委領導寫信,要求學校將緩發畢業證書的決定盡快以書面形式通知我們並加蓋公章。經多次交涉,學校堅持不給書面通知。
1997 年 9 月 29 日,孫維又給黨委領導打了兩次電話,堅持要求:學校如不發證書就應該給她一份不發證書的書面通知。沒過多久,系領導接著打電話通知她第二天去學校領取證書。
第三, 關於宿舍幾人關系
外界謠傳整個宿舍關系冷漠而敵視。但據孫維講宿舍幾人關系一直很好,她和朱令也沒有過節。只不過相對而講,她和其他兩位室友關系更近。因為朱令社會活動非常多,交際也廣,又是校文藝社團的積極分子。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社團。
之所以媒體報道說她們關系不好,都是校內的一些人為了撇清關系,故意那麼說的,根本不能相信。
朱令 94 年生病以後很長時間不能確診,因為孫維的母親是醫生,她還把朱令當時的癥狀告訴我母親,讓母親幫著分析和打聽。
第四,嫉妒殺人的說法
網上有消息認為,孫維和朱令為都是北京考來的,關系不錯,朱令介紹孫某也參加了民樂團,而且練習的也是古箏,由於朱令的水平高,孫維幾乎不可能有演出的機會。所以懷恨在心。
孫維解釋,朱令彈的是古琴獨奏,可古琴她壓根沒學,進民樂隊後她才開始學習中阮。可民樂合奏的時候幾個中阮是一起上臺的,不分主次,更談不上爭上臺機會。 而且她在大三就因為功課緊張主動退出民樂隊了。
第五,關於孫維爺爺的身份
因為網上盛傳孫維的爺爺去世前最高領導曾去探望,網友們都覺得是孫維的爺爺認識高官求情,才將孫女救了出來。
可根據孫維的描述,她的爺爺在 1995 年 12 月 9 日已經去世,所以 97 年被公安機關帶去詢問的時候也就談不上「爺爺求情放人出來一說」。
第六,公安包庇嫌疑人
97 年 3 月,朱令家人致信北京市公安局長,指出學生即將畢業離校,其中很多人將出國留學,此案急需抓緊偵破,不能放走兇手;不久又上書國家領導人。
孫維認為公安當時一定面臨巨大的破案壓力,他們希望盡快抓到兇手,對上級領導和朱令家人能有個交代。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朱令中毒兩年多公安機關一直沒什麼動靜卻突然在 1997 年 4 月對她進行突擊訊問。
由於對孫維的調查遲遲不給結論,孫維家人非常著急。於是她的家人不斷要求公安進行進一步調查,並與有關人員當面對證並進行核實,但是公安機關從 1997 年 4 月 2 日以後再也沒找過她。
後來孫維為了擺脫嫌疑人的身份,曾向好多相關部門反映,但事情仍無進展,不得已家裏人才在 98 年 1 月也給高層領導寫信反映了情況。
1998 年 8 月 26 日公安機關宣布解除對孫維的嫌疑,孫維曾經提出過可以對她進行測謊,不過公安機關沒有答應。
孫維也提出希望能和朱令家人溝通,消除誤解,不過朱令的家人並沒有同意。
打開網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第七, 孫維自稱被朱令家人威脅恐嚇過
孫維說她在被公安詢問之後,她的父親接到過朱令舅舅打來的電話,電話裏朱令的舅舅聲稱有不利於孫維的證據,想要和孫維父親私下裏談談。不過孫維和父親都沒有同意而是提出可以把證據交給公安機關。後來朱令舅舅又改口說拿到的不是證據而是線索。並且還往孫維的宿舍寄了一封恐嚇信,信裏有提到黑社會的字樣。
詳細的通話記錄和信件孫維都遞交了公安機關。
最後孫維表示她和她的家人都不希望再受打擾,而且她的私人情況與案件無關,希望大家不要過分關註。
期待有朝一日真相大白
直到今天,這起案件依舊懸而未結,網上說法眾多,關於朱令的,關於貝誌誠的,關於孫維的。但無論如何,朱令已經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而且朱令的父母年時已高,希望能他們二老能夠在有生之年,能為女兒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