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易經•豐卦(2)》(總)403——兄弟鬩於墻
我們常說“一山不容二虎”,我們還常說有些人“內戰內行、外戰外行。”一只老虎的戰鬥力很強,按理說如果兩只老虎團結起來,它們的戰鬥力絕對爆表,力量應該更加強大的,但是,老虎之間往往會內鬥,結果就事與願違了。在現實生活中,有些人也是很有能力的,但偏偏就愛“窩裏鬥”,鬥來鬥去的結果就是一定會有一方走向失敗,實現不了雙贏。《豐卦》初九爻也給人們講述了一個同樣的道理。
《豐卦》初九爻的爻辭是:遇其配主,雖旬無咎,往有尚。“配”,指匹配,般配;“旬”,一旬等於十天。《易經》有十二消息卦,分別代表十二時(十二地支)。其中《泰卦》代表卯時,為仲春之月卦;《否卦》代表酉時,為仲秋之月卦。仲春之月,是萬物生發之時,《禮記·月令》雲:“是月(仲春之月)也,日夜分,雷乃發聲,始電,蟄蟲鹹動,啟戶始出。”
仲秋之月,是萬物否閉之時,《禮記·月令》雲:“是月(仲秋之月)也,日夜分,雷始收聲,蟄蟲壞戶,殺氣浸盛,陽氣日衰,水始涸。”天地相交曰“泰”,天地不交曰“否”。從《泰卦》到《否卦》是陰陽消息的一個周期,這個周期是天地陰陽交合的一個周期,故曰“旬”。
初九爻爻辭的大意是說:遇到與自己相配的主人,雖然能力學識均等,但是沒有什麼關系,今後的發展會呈現上升的趨勢。初九與九四兩強相遇,一山不容二虎,必有一傷,但如果雙方聯起手來,其威力是可以想見的。初九認為九四是自己的配主,於是積極前往,跟隨九四,與九四合作。這樣不但不會有什麼不利的地方,反而會因為強強結合,共同達到“盛大”的目的。
初九爻與上卦中的九四爻雖然不相應,但是互相都有自己堅持的原則,形成英雄惜英雄的局面。豐卦的初九爻告訴我們:在工作的初期沒有人脈、沒有資源、沒有背景,這時首先要做到的就要堅守原則,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這樣堅持,做領導才會認可你的工作和為人。越是處於豐盛的局面越不能被利益誘惑,要堅持原則,腳踏實地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初九爻以陽爻居剛位,當位。陽爻為君子,代表光明與動力。初九與上卦中的九四雖然不相應,但是互為賓主,形成二陽並進的局面。
《象》曰:“雖旬無咎”,過旬災也。意思是說:“能力學識均等沒有什麼關系”,若是跨越均等就會出現麻煩。人們在做事時,如果遇到一個與自己能力相當、誌向一致的人,大家一起為共同的事業而努力,相互配合,相得益彰,就會取得好成績;若是兩個人非要爭個高低,爭出誰比誰更強,那就會帶來麻煩,嚴重影響事業的發展。
春秋時期的楚國有個叫俞伯牙的人,他精通音律,琴藝高超,但他總覺得自己還不能出神入化地用琴聲表現對各種事物的感受。老師知道後,帶他乘船到東海的蓬萊島上,讓他欣賞自然的景色,傾聽大海的濤聲。伯牙只見波浪洶湧,浪花激濺;海鳥翻飛,鳴聲入耳;耳邊仿佛響起了大自然和諧動聽的音樂。他情不自禁地取琴彈奏,音隨意轉,把大自然的美妙融進了琴聲,但是無人能聽懂他的音樂,為此,他感到十分的孤獨和寂寞,苦惱無比。
一天夜裏,伯牙乘船遊覽。面對清風明月,他思緒萬千,便彈起琴來。忽然,他感覺到有人在聽他的琴聲,伯牙擡眼看見一樵夫站在岸邊,仔細聆聽他的彈奏。伯牙隨即請樵夫上船,伯牙彈起贊美高山的曲調,樵夫道:“雄偉而莊重,好像高聳入雲的泰山一樣!”當他彈奏表現奔騰澎湃的波濤時,樵夫又說:“寬廣浩蕩,好像看見滾滾的流水,無邊的大海一般!”
伯牙激動地說:這才是我的知音啊!這位樵夫就是鐘子期。後來,子期早亡,俞伯牙悉知後,在鐘子期的墳前撫平生最後一支曲子,然後盡斷琴弦,終不復鼓琴。
陳雷,指陳重和雷義。他們是東漢年間兩位品德高尚、舍己為人的君子。兩人為至交密友,當時人們稱頌道:“膠漆自謂堅,不如雷與陳。”後以“陳雷膠漆”比喻彼此友情極為深厚。元無名氏《鯁直張千替殺妻》楔子:“咱便似陳雷膠漆,你兄弟至死呵不相離。”
陳重年輕時與同郡雷義結為知交,兩人一起研讀《魯詩》《顏氏春秋》等經書,都是飽學之士。太守張雲聞陳重之名,嘉許他的德才品行,舉薦他為孝廉,陳重要把功名讓給雷義,先後十余次向太守申請,張雲不批準。第二年,雷義也被選拔為孝廉,兩人一起到郡府就職。
同事中有一小吏家遭變故,舉債負息錢數十萬,債主天天上門索討,小吏跪求暫緩,仍無法通融,欲訴諸官府,陳重得知後,便私下替他還債。小吏感恩戴德,登門拜謝,陳重若無其事地說:“這不是我做的,也許是與我同姓名的人代你償還的吧!”始終不談自己的恩德。有一次,一個同事告假回鄉,忙中穿錯了別人的一條褲子回去。失主懷疑是陳重拿走,陳重也不置申辯,而去買了一條新褲賠償他。直到回鄉奔喪的同事歸來,才真相大白。
陳重與雷義兩人同時官拜尚書郎,雷義因為代人受罪,被免職。陳重也以身體有病為理由,辭職一同還鄉。後來陳重復出,任細陽縣令,頗有政績,舉措標新立異;又升任會稽郡太守,因為姐姐去世守喪,辭官離職;後又被司徒征召,官拜侍禦史,卒於任上。
雷義初時任郡府功曹,舉薦擢拔了很多德才兼備的人,卻從不誇耀自己的功勞。雷義曾經救助過一個犯了死罪的人,使他減刑得以贍養一家老少。這個人為了感謝雷義的再造之恩,攢了兩斤黃金送到雷家,以表寸心。雷義堅辭不受。這個人沒法,只好趁雷義不在家時,暗暗把金子放在雷家老屋的天花板上。
若幹年後,雷義修葺房屋,翻開屋頂,才發現那兩錠金子。但是送金子的人已過世,妻小也不知流落何方,無法退還。雷義便將這兩斤黃金交付縣曹,充入官庫。雷義任尚書侍郎時,有一同僚因犯事,當受處罰,雷義為他分擔責任,向上司上書申辯,願意自己獨擔罪責。同僚聞知,棄職進京自陳曲衷,請求為雷義贖罪。後順帝下詔,兩人皆免官,並免予刑事處分。
雷義回鄉又被舉薦為秀才,雷義要把這功名讓給陳重,刺史不批準。雷義就假裝發狂,披頭散發在街上替陳重奔走呼籲,而不去應命就職。因此遍鄉裏傳頌他們兩人的事跡,說道:膠和漆自認為融為一體,堅不可摧,還不如陳重與雷義,榮辱與共,生死相依。
後來官府同時征召兩人,雷義被任命為灌謁太守,不久雷義又官拜侍禦史,授南頓令,卒於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