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夢見自己擡棺,卻不知自己已死,三年後開棺裏面是條蛇!
提起這件事,馬兵打了個哆嗦,“我記得,當時咱們村子最長壽的那個老奶奶說了,這是遭鬼架了,所以走路的時候腳不沾地,但咱們是看不見它們的。”
“對。”我點了點頭,“那個老奶奶最見多識廣,當時一聽當場就斷定是被鬼架走了,帶著烏泱泱一群人順著那個老頭指點的方向找兩個孩子去。”
那來孩子去的方向是田地,一群人找了一圈最後才把目光放到那機井上,想了想一夥人把蓋子給打開了。
當時估計大家也就是碰碰運氣,就像是你丟了東西哪怕知道它不可能在某個地方,你卻非要去看看一樣,那機井上邊是有蓋子的,那麼沈,倆孩子怎麼可能掉到裏邊去
但是兩個孩子的屍體真的在那個井裏。
經過兩天的時間,據說屍體泡的都快爛了,因為是夏天所以惡臭難聞,現在想想,就算是夏天,要發出惡臭也不應該第二天就那麼大的氣味吧
這件事發生之後,有個年紀半大的孩子就也站出來說了一件事。
他說那口井是有點問題,因為他家裏養的有羊,他在那附近曾經打過草,有一天太累了就靠著井休息了一會兒,聽到井裏有“噗通噗通”的聲音,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邊掙紮一樣,他當時沒想那麼多,就害怕是有人落到井裏了,就把井蓋子掀開往裏看。
這一看,人和動物沒有看到,倒是看到井水裏飄著顆大珠子,在發著五彩的光,他離的那麼遠還看的清清楚楚,當時他心裏滿是驚訝和興奮,直起身子就想著脫衣服跳下去,光了身子剛到井邊上,也許是閻王爺也不想收他這條命,他忽然聞到一股有說不出來的臭氣,臭的讓人作嘔。
他心裏突然就冒出不好的感覺,再不敢往那井裏看了,三兩下穿了衣服跑了。
後來那井外就蓋起了這個小房子。
馬兵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好好的提這事幹啥,說的人心裏滲得慌。”
“你不是說要講究科學嘛,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著到底是咋回事,那倆孩子怎麼掉進蓋著蓋子的井裏去的,這個擡棺材的人又是怎麼在窗戶和門都關著的情況下進去,還吊死在那井裏的。”
“這我哪解釋的了,你就別問了,我不就是為了安慰你嘛,你就順桿子下得了,也省的自己嚇自己。”
我知道他是好意,不過我向來不是一個擅於自己騙自己的人。
有什麼事,我一定會挖空心思查個水落石出,而不是找個理由搪塞自己。
最近村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縣裏的警察都被驚動了,我爺爺跟著忙到晚上也沒回來。到了睡覺的時候,我更是膽戰心驚,有些後悔沒給爺爺看那鬼印記,到現在折磨的還不是自己。雖然我是個無神論者,可躺在床上時還是給所有知道的神明都祈禱了一遍,希望這一夜能睡的安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毫不意外的又做夢了……
不過這次的夢很奇怪,不是朦朦朧朧的,而是到了一個很陌生的地方。
那是個山野,四周都是樹林,我孤零零一個人站在路中間,周圍煙霧繚繞的,看著很滲人,好像隨時都有東西從那煙霧裏鉆出來一樣。
夢裏我很緊張,慌的不行,一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二則是壞境太古怪。
就在我猶豫去哪個方向的時候,一陣吹嗩吶的聲音由遠及近,那嗩吶裏吹的曲子我聽的很耳熟,正是送葬隊伍吹的那個調調,淒厲刺耳。
我循著聲音去看,那煙霧忽然就消失不見了,遠遠走過來一批穿著白衣擡著棺材的人,站的遠我還沒看清楚,近了才看清,那些送葬的人一個個臉上被白粉抹的煞白,只有臉蛋上有圓圓的兩塊高原紅,嘴唇也抹了白粉,面無表情的一群人,擡著棺材蹦蹦跳跳的朝著我跑來。
那群人怎麼看怎麼詭異,我轉身打算跑,結果一轉身居然發現背後又來了一支隊伍。
不過這次這個隊伍是送親的,一群人身上穿著紅衣,臉上同樣被白粉抹的煞白,臉蛋上兩塊圓圓的高原紅,嘴唇抹的嫣紅如血。
送親的隊伍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只開頭那幾個面無表情的紅衣人,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腦袋隨著節奏左右搖晃,幅度大到扁在肩膀上。
這情形把我嚇的夠嗆,前有狼後有虎,我往哪躲去
那幾個蹦蹦跳跳的人走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到我跟前了,幾個面無表情的腦袋湊到我眼前,死死的盯著我,我看著那幾個放大的人臉,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這幾個人眼神空洞,眼珠子連轉都不會轉,怎麼看都不像是活人。
這是夢,這是夢……我閉上眼睛開始催眠自己,根本就不敢看周圍是個什麼情形。
我閉上眼睛之後感覺胳膊上放上了兩只冰冷的手,那兩夥人居然開始搶我了,就在他們爭搶的同時,我看到有人把棺材打開了,有人把迎親的轎子簾子掀開了。
臥槽,這是幹嘛啊
我有點慌了,看這架勢是準備搶我往棺材或者轎子裏塞
害怕到一定程度了,我忽然就膽子無限大起來。
不就是幾個看起來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人嗎 我還能怕你啊,這可是在我的夢裏,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想綁架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道行,今天就讓我來教教你們做人的道理吧!
想到這裏,我開始掙紮起來。
很快,我發現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因為我根本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控制住了,送葬那個隊伍把我搶過去之後塞進了棺材裏。
雖然說著是夢,但這感覺真的很真實,比如忽然稀薄的空氣,還有黑不隆冬的棺材空間,剛才被我扔在腦袋後邊的恐懼忽然又回來了,盡管知道這是夢,我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懼。
我掙紮起來,手腳並用的推棺材蓋,但那棺材蓋子跟釘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能是出去被困的本能,我開始大喊大叫起來,話音剛落地棺材蓋就打開了,一張慘白面無血色的臉伸到了我的臉前方,我們兩個人的臉只隔了不到不到一個指頭的距離。
我眼神機械的看向他背後,發現它脖子伸的老長,拉長的像一根面條一樣。
眼神轉回來,再看到這一張面無人色、一點表情都沒有的臉,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恐懼的心理,厲聲尖叫了一聲。
我這一聲尖叫,引得他們個個也跟著尖叫起來,幾十雙無神的眼神盯著我,長大嘴巴跟著我一起尖叫,我差點沒嚇的尿褲子。
一個哆嗦,我猛吸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冷氣從四面八方席卷過來,我打了個哆嗦,抱緊胳膊,暗想家裏怎麼這麼冷了,這還是大夏天啊。
不對!
我搓著胳膊的手停了下來,驚恐的看向四周。
這不是我家!
一陣風吹過,邊上果樹林裏樹葉刷拉拉做響,頭頂上明月撒下慘白的冷光,而我坐著的地方,是馬芳芳的墳頭!我居然趴在馬芳芳的墳頭上
我頭皮一陣發炸,感覺連喘氣都不會了。
到了這一刻,先前那些害怕都已經不算是害怕了,至少那個時候我還會走路。
連滾帶爬從墳堆上下來,我咬牙拼著腿軟死命的開始往家跑,風聲呼呼從耳邊吹過,我楞是不敢回頭,因為我總感覺背後有個東西跟著我,如影隨形的,不管跑的再快也甩不脫,可我身後一點聲音和動靜都沒有!
我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到了村頭,家家戶戶都是黑燈瞎火的,應該是淩晨。
我拼著一股勁兒悶頭衝到家門口,發現家裏門是鎖著的。
就在我擡手要去拍門的時候,我身後忽然有人叫了我一聲。
“鳴娃子。”
這聲音很熟悉,是爺爺。
轉身一看,還真是爺爺,穿著晌午出去時穿的那身衣裳,站在路口那棵槐樹下看著我,“這麼大晚上的你跑哪去了 害的我好找,還以為你出啥事了呢。”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無力的靠在門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爺爺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要是告訴你,估計你都不帶相信的。”
說話間我一擡頭,心裏產生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因為我爺爺。
他站在槐樹下背著手,那雙眼睛轉也不轉的死死盯著我看,我走到到哪他就看到哪兒,臉上表情和剛才一樣,絲毫的變化都沒有。
我心裏咯噔一下,感覺有點不對勁。
為什麼爺爺不過來,站在那棵老槐樹下一動不動的,是要做什麼
還有,他臉上表情為什麼感覺這麼詭異,好像是拼裝上去的一樣,一點也不自然。
這不是爺爺!
它不敢過來,是在顧忌門上的符咒!!
那個站在槐樹下的究竟是不是爺爺,我也不敢打包票,就是出於本能的感覺有點怪異,即使長的和爺爺一模一樣,聲音也一點差別都沒有,我還是感覺這個人不是爺爺。
他好像沒看出我的懷疑,站在槐樹下衝著我招了招手,“鳴娃子,過來。”
我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這個人絕對不是爺爺,要真是我爺爺,這個時候他都已經走到門邊打開門和我回家去了,而不是站在那裏讓我過去。
“爺爺帶你去看個好東西,鳴娃子聽話,過來跟爺爺走。”
我倒退一步貼著門,伸手把大門上貼著的那個符咒揭了下來,果然,他臉色微微變了。
這就可以證明我猜測的是對的了。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冒充我爺爺!”
被我揭穿之後他也不見害怕、慌張或者憤怒,而是衝著我一咧嘴,因為他臉上表情沒動,這一咧嘴根本不像是在笑,不過我知道他是在笑。
是那種陰測測的笑,看著就讓你膽寒的那種。
就被他這麼看著我就遍體生寒,感覺到周遭刺骨的寒氣往骨頭裏鉆。
這到底是誰
就在我張嘴想問他是誰的時候,他忽然緩緩隱在了夜色裏。
怎麼走了 !
我擡腳想追,但同時又害怕的不敢追,正糾結的時候,有人咳嗽了幾聲。
“鳴娃子,你站在這裏幹啥 ”爺爺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這一次是從我的右邊,和前一個“爺爺”完全相反的方向。
爺爺皺著眉頭背著手,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我:“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門口弄啥。”說這話看到我手裏揪著的那個符咒。
“你怎麼把這個揪下來了!”爺爺一把將符咒奪過去,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到符咒上,反手把它貼到門上,“啥東西都能碰,就這東西別碰,這可是保命的東西!”
爺爺這一連串的動作像定心丸一樣,我大大吐了一口氣,剛才高高吊起來的心終於回歸到原位了。
我啥話也沒說,在爺爺開門之後擺擺手跟著他進去了,直到喝上家裏的溫水我才感覺自己像是活過來了,也能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了。
“爺爺,我好像是被鬼給纏上了。”我喝完熱水之後板著臉說道。
爺爺睜大了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
我把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全部都告訴了爺爺,他聽了之後臉色很不好,一想刻板的臉上有一些白,張張嘴想說話,卻好半天什麼話也沒說出來,最終拍拍我的肩,說讓我安心睡覺,一切交給他就行了。
現在讓我睡覺我肯定是睡不著的,但也不能讓爺爺擔心,只能答應之後倒在床上裝睡,爺爺唉聲嘆氣的出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感覺有點心酸。
這幾天他好像老了不少。
好容易挨到天亮,我起了個大早給全家準備了早飯,去叫爺爺的時候才發現他病倒了,發燒燒的厲害,眼睛也不知道全是紅血絲。
“我沒事,你趕緊去馬芳芳家,把那個看香人請到咱家來,就說我有話跟他說。”爺爺有氣無力說道,衝著我擺擺手,“這兒有你爸呢。”
興許是看出我有點猶豫不放心他,爺爺又加了一句,“我這燒也來的蹊蹺,怕是有什麼事,你把他叫來也好幫我看看。”
我應了一聲拔腿就往馬芳芳家跑,到了她家我也來不及解釋,拉著看香人就跑,馬芳芳的爸媽還沈浸在恐懼裏,唯恐自己女兒回來報復自己,一看我要把看香人拉走,嘴裏“噯噯噯”了幾聲上來一把抓住我。
“鳴娃子你這是弄啥 有啥話不能在這兒說的 ”
我一頭大汗,衝著老兩口歉意的笑了笑,“我爺爺忽然發燒了,有點蹊蹺,請他去看看。”
馬芳芳的爸媽尷尬的笑了笑,對視了一眼松開手,一臉的不舍和害怕目送著我和看香人離開,不住的囑咐看香人早點回她家。
在路上,我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我的情況,又把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槐樹下的人也說了,聽到槐樹下那個人,看香人停住了腳。
“你說啥 半夜有個跟你爺爺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槐樹下叫你 ”
我點點頭,“長的跟我爺爺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樣,讓我過去找他。”
“槐樹養鬼……你們村子以前經常發生這種事嗎 ”看香人疑惑的問我。
我仔細想了想後搖搖頭,說沒有,我們村子雖然偏僻點吧,但這種精怪孤鬼類的事還真是鮮少有發生,撐死了幾年有一遭就不得了了。
看香人眉頭緊鎖,“你說的那個跟馬芳芳絕對不是一夥的,怎麼這麼巧偏偏這個時候又鬧這種事……”
我看他在思考什麼,也不好打擾他,只管前邊帶路,走了沒兩步正要拐彎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邊一陣喧鬧的聲音,還有鍋碗瓢盆被砸的聲音。
吵架了還是打架了
我這個人極其的愛看熱鬧,想都沒想就循著聲音過去了。
村子裏的人正圍著個門口往裏看,不時有人往裏指指點點的,也有人不住的勸著什麼。
我湊上去問了一嘴,“咋了,這是發生啥事了 裏邊那是幹啥呢 ”
一個頭上戴著圍巾的大娘嘴裏“嗨”了一聲,說道:“撞客了!”
看香人聽到撞客了這幾個字也湊上來了,臉上表情驚訝,“撞客了 ”
“是啊!”邊上一個大媽點頭給我們講解起來。
馬家溝雖然很小,但有些人我還真是不大熟悉,尤其是女的,那些外邊娶來的媳婦我更是不認識了,院子裏正在鬧著那個我卻是認識的,是馬家溝的姑娘,叫馬雪梅,按照輩分我得叫她一生姑姑。
馬雪梅有個哥哥,早年娶了個媳婦,結婚沒兩年生下了個男孩,結果後來得了場病,怎麼也治不好就那麼撒手去了,留下自己的兒子還有老公,為了自己兒子,那男人出去打工。
孩子怎麼辦呢 沒人照看啊,商量後就留給孩子的姑姑照看著了,孩子的姑姑本身就有個兒子,兩個孩子照看起來也熟練方便,好在兩個孩子關系好,平時也相安無事。
結果,事就是出在這裏了。
原來剛才吃早飯的時候,馬雪梅起大早做了早飯給自己侄子和兒子,讓他倆乖乖坐著吃飯,結果這孩子吃著飯和馬雪梅的兒子玩鬧,不小心打破了個碗。
馬雪梅本來心情就不好,又忙活了一早上,身體累心裏也煩,隨手打了那孩子兩巴掌。
其實兩巴掌也不多重,關鍵就是這孩子本來就沒了媽,現在爸爸也不在身邊,被自己姑姑打這兩巴掌,沒忍住委屈就哭起來了,剛開始小聲的哭,後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馬雪梅也是後悔的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馬雪梅正給孩子賠不是的時候,忽然突然怪叫了一聲,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還抽搐了幾下,再站起來的時候,說話的腔調還有走路的姿勢就全變了,跟變了個人似的,經由熟人一看,又是驚又是怕的,說這活脫脫就是那孩子死了的媽媽。
這事很快就傳開了,大家就都來看熱鬧來了。
看香人一直默不作聲聽著,越聽臉色越不好,到最後臉黑的已經能滴出水兒來了。
我感覺他可能是想到什麼了,所以臉色才會這麼難看,忙把他扯到一邊,問他是不是知道啥了。
看香人眉頭一直鎖著沒分開,“你就不想想為什麼你們村子,忽然就這麼多事了 以前幾年也不見一次,這才兩天,就四處都是這些事了,你就不想想為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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